第十五章:我跟你說件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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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來了大姨媽，周林覺得自己心裏就跟這肚子一樣沈甸甸的，說不出來的難受壓抑。
她曾經聽班裏的同學說過，要是來了這個，她就不算小孩子了。
她不知道為什麽來過這個就代表自己長大了，雖然她也一直很想自己長大來著，但這樣的長大，好像又不是自己期望的。
她心裏亂糟糟的，稀裏糊塗就被陸城帶上了車。整段路程周林一言不發，臉色蒼白，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鹿。
陸城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，抿唇坐在她的身邊，上身筆直，一言不發。
他知道這世上所有女孩都會經歷這個階段，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，這要是換作別的女孩他一點也不感到驚奇。
只是沒想到，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一點一點蛻變長大，他心裏也是五味雜陳。
明明是兩個毫無幹系的人，他就是放不下、忘不了，在這個爾虞我詐、爭分奪秒的世界裏，他時不時都會想起這個小丫頭，最後，寧願以這樣一種安靜又固執的方式進駐她的生命。
汽車依舊是停在那家商務酒店前面，林業下來打開車門，周林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迷迷糊糊跟著陸城走了。
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回家跟李玲梅周旋，要是能在外面晃蕩兩天再上學，她其實是很樂意的。她這次沒有再說什麽，很自覺就跟著兩個人走了進去。
十二歲的周林就算表面上再溫和順從，心底也已經滋生出了反叛心理，在學校裏面過得越開心，她就越討厭回家見那對母子。
對於這一點，她堅信李玲梅跟她觀點是一致的，因為每次她打電話回家說在同學家補習，李玲梅也從沒反對，權當家裏省了幾頓飯。
至於她爹周遠濤更是無可救藥，這麽多年，就算住在同一屋檐下，也很少對她噓寒問暖。
每天早早就出去做事，晚上回來也是聊周宇的學習。可她不知道，就周宇那每次班上倒數的成績有什麽好聊的，還不如勸他戒了游戲比較實在。
林業跟著陸城跑過崇縣很多趟，早就對這邊很熟悉了，等到停好車，林業徑直走向櫃臺，看了後面的周林一眼，說：“麻煩，開三間房。”
周林這才從自己郁悶的小心情裏回過神來，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張人民幣，立馬拉著陸城袖子說：“陸城哥，我只要一間房就好，不用那麽浪費的。”
她說不跟他一起呆就是這個原因，那種時不時人民幣壓死人的感覺啊，叫她這個窮學生情何以堪。
陸城低頭看她一臉窘迫的表情，心底有些沈悶。她總是進退有度，就算明明知道他不會跟她計較這些，也始終不肯占他的便宜。
這家酒店的營業員已經對他們兩位很熟了，陸城和林業每每來這裏都是開的套房，前臺營業員正在電腦上查詢門牌號，忽聽到前面清朗沈穩的聲音：“改成標間。”
那位女士擡頭看了一眼內斂俊朗陸城，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，指頭一動，選好了房間。
只有林業有些吃驚，他可不知道陸總什麽時候學會虧待自己了，還是在這樣的小酒店裏？
他動動眉梢，若無其事掃了一眼立在陸城旁邊的周林。
小姑娘個頭小小的，臉色泛白也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，一付不甚柔弱的表情。
林業怎麽想怎麽怪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陸城身邊就蹦出這麽一個小丫頭，還一付感情還好得不得了的樣子，陸總每每來崇縣都要來看她，好像工作才是順便的？
可你陸總要說喜歡她，那也不可能啊，人家姑娘才幾歲啊，可要不是喜歡，陸城怎麽就對這樣一個小姑娘巴心巴肺了呢？
林業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老板的心思了，直到他被陸城銳利的目光剜了一眼，才猛然一驚，拿著房卡跟在他們後頭。
周林一扭一扭慢吞吞地跟著陸城，林業看著她腰上系的那件西服，怎麽看怎麽熟悉。他又看了眼旁邊只著襯衫的陸總，摸摸下巴。
剛剛他一直坐在車裏倒是沒註意什麽，現在小姑娘跟在陸城旁邊亦步亦趨的，臉色還不太好……難不成，是大姨媽光顧了？
他福臨心至，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。
周林打了個招呼，從林業手裏拿到自己的房卡就一溜煙進了門，心情十分覆雜地奔到衛生間去了。
林業看了門口的陸城一眼，琢磨了一會說：“陸總，我看周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啊。”
陸城沈眸看了他一眼，似是在等待他的發言。
“這樣下去可不行，我以前聽家裏親戚聊，這事要是疼起來也能要人半條命，我有個表妹每次來是喝什麽來著，喝下去立馬就舒服了。”
林業知道陸城身邊女性甚少，家裏的那些人又是各懷鬼胎，陸總又是這樣清冷的性子，自然沒有人跟他討論這些。
一直凝神沈默的陸城這會才不緊不慢看著他開口：“我看你對這方面了解得挺多的，要不，你現在敲門給林林上上課？”
林業：“……”
操蛋啊……他怎麽就把自己坑進去了呢？
林業立馬哭喪著臉：“這哪成吶，雖然我跟周小姐見過幾次，可她太害羞了，我跟她都沒說過幾句話，現在突然開口就是這樣的話題，會被她當成怪蜀黍的。”
陸城倒沒有真的逼著林業進去給周林做心理輔導，只是大手一揮，吩咐他說：“去藥店，打電話問你表妹那是什麽藥。”
“哎。”想著再在這裏多留一刻就有被逼上梁山的危險，林業立馬腳上抹油跑了。
片刻後，空空蕩蕩的樓道裏，只餘陸城一人站在錦簇猩紅的地毯上，頭頂的照明燈散漫一圈投上他的臉龐，原本淡定從容的神色慢慢松懈，細看之下，竟染上一點狼狽。
想著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給女生做姨媽輔導，陸城不由苦笑。
他拿出兜裏的手機，打開瀏覽器點進去“女孩初潮會怎麽樣”，看著下面一望不到底的解釋，陸城有些頭皮發麻，隨便點進去看了幾條。
幾分鐘後，他理了理身上的襯衫，臉上又是一貫淡漠的表情，十分從容地敲了周林的房門。
周林畢竟只是十二歲的小女孩，就算再怎麽告訴自己要淡定，畢竟剛剛才發生那種事，面上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尷尬。
她看著陸城進來了，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，努力找了句話說：“我，我正準備看電視呢。”
打量了眼周林，陸城想了想，林業說的不無道理。
周林本來就害羞，要是叫不熟的人跟她說反倒尷尬，李玲梅估計也不跟她說這種事
陸城正了顏色，走進來坐在一把凳子上，對她招手：“林林，你過來，我跟你說件事。”
周林規規矩矩坐在床邊。
“你現在還不舒服嗎？”他開口問，嗓音有些低低沈沈，十分悅耳。
周林搖頭：“還，還好。”雖然她臉色有些慘白，其實肚子倒不怎麽疼，主要是第一次給嚇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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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知道為什麽來過這個就代表自己長大了，雖然她也一直很想自己長大來著，但這樣的長大，好像又不是自己期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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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城幽深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圈，抿唇坐在她的身邊，上身筆直，一言不發。
他知道這世上所有女孩都會經歷這個階段，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，這要是換作別的女孩他一點也不感到驚奇。
只是沒想到，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一點一點蛻變長大，他心裏也是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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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車依舊是停在那家商務酒店前面，林業下來打開車門，周林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迷迷糊糊跟著陸城走了。
反正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回家跟李玲梅周旋，要是能在外面晃蕩兩天再上學，她其實是很樂意的。她這次沒有再說什麽，很自覺就跟著兩個人走了進去。
十二歲的周林就算表面上再溫和順從，心底也已經滋生出了反叛心理，在學校裏面過得越開心，她就越討厭回家見那對母子。
對於這一點，她堅信李玲梅跟她觀點是一致的，因為每次她打電話回家說在同學家補習，李玲梅也從沒反對，權當家裏省了幾頓飯。
至於她爹周遠濤更是無可救藥，這麽多年，就算住在同一屋檐下，也很少對她噓寒問暖。
每天早早就出去做事，晚上回來也是聊周宇的學習。可她不知道，就周宇那每次班上倒數的成績有什麽好聊的，還不如勸他戒了游戲比較實在。
林業跟著陸城跑過崇縣很多趟，早就對這邊很熟悉了，等到停好車，林業徑直走向櫃臺，看了後面的周林一眼，說：“麻煩，開三間房。”
周林這才從自己郁悶的小心情裏回過神來，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張人民幣，立馬拉著陸城袖子說：“陸城哥，我只要一間房就好，不用那麽浪費的。”
她說不跟他一起呆就是這個原因，那種時不時人民幣壓死人的感覺啊，叫她這個窮學生情何以堪。
陸城低頭看她一臉窘迫的表情，心底有些沈悶。她總是進退有度，就算明明知道他不會跟她計較這些，也始終不肯占他的便宜。
這家酒店的營業員已經對他們兩位很熟了，陸城和林業每每來這裏都是開的套房，前臺營業員正在電腦上查詢門牌號，忽聽到前面清朗沈穩的聲音：“改成標間。”
那位女士擡頭看了一眼內斂俊朗陸城，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，指頭一動，選好了房間。
只有林業有些吃驚，他可不知道陸總什麽時候學會虧待自己了，還是在這樣的小酒店裏？
他動動眉梢，若無其事掃了一眼立在陸城旁邊的周林。
小姑娘個頭小小的，臉色泛白也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，一付不甚柔弱的表情。
林業怎麽想怎麽怪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，陸城身邊就蹦出這麽一個小丫頭，還一付感情還好得不得了的樣子，陸總每每來崇縣都要來看她，好像工作才是順便的？
可你陸總要說喜歡她，那也不可能啊，人家姑娘才幾歲啊，可要不是喜歡，陸城怎麽就對這樣一個小姑娘巴心巴肺了呢？
林業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老板的心思了，直到他被陸城銳利的目光剜了一眼，才猛然一驚，拿著房卡跟在他們後頭。
周林一扭一扭慢吞吞地跟著陸城，林業看著她腰上系的那件西服，怎麽看怎麽熟悉。他又看了眼旁邊只著襯衫的陸總，摸摸下巴。
剛剛他一直坐在車裏倒是沒註意什麽，現在小姑娘跟在陸城旁邊亦步亦趨的，臉色還不太好……難不成，是大姨媽光顧了？
他福臨心至，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。
周林打了個招呼，從林業手裏拿到自己的房卡就一溜煙進了門，心情十分覆雜地奔到衛生間去了。
林業看了門口的陸城一眼，琢磨了一會說：“陸總，我看周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啊。”
陸城沈眸看了他一眼，似是在等待他的發言。
“這樣下去可不行，我以前聽家裏親戚聊，這事要是疼起來也能要人半條命，我有個表妹每次來是喝什麽來著，喝下去立馬就舒服了。”
林業知道陸城身邊女性甚少，家裏的那些人又是各懷鬼胎，陸總又是這樣清冷的性子，自然沒有人跟他討論這些。
一直凝神沈默的陸城這會才不緊不慢看著他開口：“我看你對這方面了解得挺多的，要不，你現在敲門給林林上上課？”
林業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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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業立馬哭喪著臉：“這哪成吶，雖然我跟周小姐見過幾次，可她太害羞了，我跟她都沒說過幾句話，現在突然開口就是這樣的話題，會被她當成怪蜀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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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。”想著再在這裏多留一刻就有被逼上梁山的危險，林業立馬腳上抹油跑了。
片刻後，空空蕩蕩的樓道裏，只餘陸城一人站在錦簇猩紅的地毯上，頭頂的照明燈散漫一圈投上他的臉龐，原本淡定從容的神色慢慢松懈，細看之下，竟染上一點狼狽。
想著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給女生做姨媽輔導，陸城不由苦笑。
他拿出兜裏的手機，打開瀏覽器點進去“女孩初潮會怎麽樣”，看著下面一望不到底的解釋，陸城有些頭皮發麻，隨便點進去看了幾條。
幾分鐘後，他理了理身上的襯衫，臉上又是一貫淡漠的表情，十分從容地敲了周林的房門。
周林畢竟只是十二歲的小女孩，就算再怎麽告訴自己要淡定，畢竟剛剛才發生那種事，面上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尷尬。
她看著陸城進來了，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，努力找了句話說：“我，我正準備看電視呢。”
打量了眼周林，陸城想了想，林業說的不無道理。
周林本來就害羞，要是叫不熟的人跟她說反倒尷尬，李玲梅估計也不跟她說這種事
陸城正了顏色，走進來坐在一把凳子上，對她招手：“林林，你過來，我跟你說件事。”
周林規規矩矩坐在床邊。
“你現在還不舒服嗎？”他開口問，嗓音有些低低沈沈，十分悅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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